周慧文点点头,“听您的。”
大院包红包不兴太夸张,一般五十一百就差不多了,毕竟小老百姓家境就那样,讨个吉利便行了,没必要过于显摆。月月红的话,也就是一百二这种,闰月就一百三,数额不会太大。
周慧文当面包了乔言她们两个的那份,一人一千二,拢共十二张崭新的红票子。
乔言悄摸看着,发现周姨包好了,连忙转开视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,若无其事装不懂。她低头做着手上的事,等到干完了再假模假样地离开,又到厨房里晃悠。
沙发上的周慧文哪能注意不到乔言的举动,其实是知道她在偷看的,但也没特地避开不给瞧。
姥姥对其没感觉到,还戴着老花眼镜数票子,慢吞吞地分红包,再仔细清点一遍。
正式的年夜饭当然得等到天黑之后才吃,可以放着春晚一起,看看今年有哪些节目。
每年除夕开动的第一道菜必定是鱼,寓意年年有余,有点仪式感图个好兆头。晚上的氛围比早上融洽和睦多了,大家都说说笑笑的,不再是那么僵硬,搞得像陌生人一样。
两家人如同往年那般,尽量都表现得高兴些。
吃吃喝喝,多来几杯酒,小的敬俩妈妈,妈妈辈再敬姥姥。
姥今晚可豪气了,仰头一口闷,乐呵呵讲些祝福的话,什么希望乔言她俩事业顺利,越升越高,什么希望徐子卿明年可以轻松些,还有周慧文做生意一定兴隆红火,最后才是真心实意表示自己可以再多活几年,希望身子骨能坚持,想多陪陪女儿与孙辈。
倒也不是有意讲晦气的,都是实在话。
老人家再过几年就八十高龄了,从建国前硬生生平安活到了现在实属不容易,经历了那么多动荡的岁月变迁后,她的那些同辈有一大半早都没了,运气不好的早年就饿死了,运气好的,能带着一身病痛活六七十岁也算值当,不亏,像姥姥这种一把年纪脑子还清醒的,真就是幸运中的幸运,上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才能走到这个盛世年代享受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