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墨在齐墨璟耳边低语几句,他原本暗沉的脸色又跟着清冷起来,口中跟着轻呵了声儿,“倒是大胆的,敢在缇骑司头上动土。”
侍墨往屋子那边瞧了眼,不确定般问他,“现下您得回去拿主意,这时锦……?”
齐墨璟知他意思,深深往后瞧了眼,再回过头来,面上所有情绪一扫而空,“正事要紧。”
一主一仆趁着夜色匆匆而去,空留星子孤影,弯月如刀。
时锦觉着口渴,身上是汗湿过后的黏腻,当下便闭着眼唤了声儿“水。”
那声音也软绵绵的,无甚力气。
知画斟了半碗水来,托了她的头,递了过来。
粗瓷碗边缘带着些粗粝,时锦微抿着唇,喝了一气儿,便听得一个声音道,“真真是笨死了!爬个山也能把自己摔个半死!”
她勉力睁开眼,便瞧见知画那带着些嫌弃的眉眼,不由得低声唾她,“正主还在面前,这般说怕是不好罢?”
知画瞧她睁眼,又没好气得扶着她躺下,眉眼跟着挑得老高,“我就说!就说!瞧你能把我怎么着!”
还真是知画的脾气。
时锦苦笑,不过能得她照顾,她便知知画近日里对自己的那些若有似无的隔阂算是散了。
她当即便露出个虚弱的笑来,“我当然不敢把咱们清风院的知画姐姐怎么着,姐姐说是不是?”
知画眼圈微微见了红,嘴上却不饶她,“那是自然,也不瞧瞧我是谁!我可是二爷身边最得脸的丫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