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氏赶忙牵着姜矜起身,与挑开珠帘的姚氏分别见过礼,这才分宾主坐下。

都道无事不登三宝殿,苏氏常年不在外走动,显见的是有事相托。

关于前个儿爬山的事儿,她也听天逸提了一耳朵,但到底是小叔叔的人受了委屈,她一个当大嫂的实在不好插手。

若不是瞧在两府情分犹在,便是打发了也使得。

当下便嘱了莺哥儿把顶好的茶奉了,东拉西扯一长篇闲话,愣是不往那件事上沾染半分。

苏氏坐得心烦意乱,每每想要开口,都被姚氏如打太极般推了回去。当下也顾不得脸面,与她分说道,“姚夫人,我这次来的目的,你我心知肚明,咱们且把话挑明了说罢。”

姚氏见逃不过,叹了口气,“实是我家小叔子心中自有成算,我这做嫂子的,怕是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
苏氏见姚氏推诿,心中也不甚欢喜,蹙了眉道,“我知齐府二爷有脾性,但你也知,登山那日,委实是赵六不安好心,倒把我家亲亲女儿连累其中。咱们同做母亲的,哪能容得脏水泼在女儿身上?”

说罢,她的眼中垂了泪,以帕拭了拭眼角道,“那赵六早已死无葬身之地,便是连着他的几个亲戚,亦都赶出府去,二爷还待怎着?”

姚氏垂了眼,唇角无声挑了挑,带着些凉,“左不过一个丫鬟,若是姝儿院中的,死也便死了,不值当什么。但到底是小叔叔的人,姜府的小厮也忒大胆了些。我实与你说罢,时锦是我选与姝儿的陪嫁,却被小叔叔特意要了过去,个中意思,你且懂?”

苏氏心中惊了一惊,却也不甚以为然。虽则那齐墨璟在白鹿书院很有威望,到底一介白身,又能拿姜府怎么着?

她今日来,原想着也是走个过场,不成想姚氏太太左右为难,当下也有些心浮气躁起来。

比之苏氏,姜矜更是那个百爪挠心的。

母亲今日说要来侯府,她原本还不以为然。可瞧着,这时锦还真得了二爷青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