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锦刚忙含混应了一声儿,便与她道,“内室我来收拾罢,知画姐姐且去歇歇。”
“那成,二爷不在,我去厨房把咱们的早膳一并领回来。”知画笑道。
听得脚步声远去,时锦心下稍稍松了口气。她蹙着眉挑起锦被,又瞧一眼自己造下的孽,赶忙把那床蚕丝锦褥收了,又自柜中找出另一套天青山水绣纹的锦褥铺上。
自觉无懈可击的她当下收了脏污了的锦褥,一并抱到耳房,想趁着天气好,把“罪证”一并消除了。
换下身上衣裳,又找了件略厚实些的奴婢衣衫套上,她刚系上同色腰带,便听知画拿食盒端了饭来。
知画的眼角眉梢带着点喜意,“时锦,瞧瞧,今儿早吃什么!”
她揭开食盒,时锦不由得探头瞧了一眼,居然有蒸糖包!
三角形的糖包胖乎乎白嫩嫩的,几乎把褶子都挤没了,时锦不由得拈起一个咬了口,红糖心的,那糖水带着烫,只把她唇角都烫红了。
吃到糖包后,她心情也跟着甚是明媚,就着小米粥并小咸菜,与知画一道吃得开怀。
两人说说笑笑,一道用了早膳。时锦吃完,自然而然去收食盒,知画也由着她,没有多言。
待得时锦把餐碟收好,先行一步离开,正自打了个饱嗝的知画打眼一扫,便瞧见被时锦丢到一边的蚕丝锦褥。
这料子,一瞧便是二爷惯用的料子,寻常丫鬟哪能消受得起?
她当下便微微叹了口气,“时锦真是的,被单什么的脏了,自然有浣洗的丫鬟打理,她怎的收到耳房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