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锦怔了怔,一时想及二爷那隐晦不清的态度,心下跟着凉了凉,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。

不由叹息一声儿,又自低头去做绣活儿。

两人正忙着手上活计,二爷仿若闲庭信步一般从侯爷院子那边回来了。

这会儿侍墨没守在身边,只一个靛蓝锦衣中年男子随着他一道儿回来了。

时锦和知画赶忙起身,便听二爷与她们道,“司棋呢?泡壶茶送到书房去。”

“回二爷,司棋姐姐今儿个身体不适,告了假。不若奴婢给您沏茶?”时锦赶忙回道。

齐墨璟一顿,也没拒绝。

时锦赶忙将绣绷子并针线一道儿交于知画,回茶房沏茶。

她跟司棋学泡茶已有一段时日,虽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到底心中底气足了些,当下只管拿着上好的茶叶按步骤沏了茶一道端入书房。

书房中,那靛蓝锦衣的中年人长着坚挺的络腮大胡茬,瞧着甚是威猛。但时锦刚把茶水放到茶几上,便听他斯斯文文道了句谢。

模样与言行太过迥异,时锦不由得暗暗瞧了他一眼,径自退去。

待得书房的门关上,那大胡茬男人这才转向齐墨璟,“这姑娘,怎的瞧着眼熟?”

齐二爷自管低了头,拿了茶盖拨着茶盅浮沫,声音儿冷冷的,瞧不出情绪,“你今儿个来,总不会只为道一句与我的丫鬟有缘罢?”

“哪里的事!”那大胡茬男人不由瞪大了眼,“这话可不能乱说!若让我家娘子知道,怕是得剥了我的皮也不能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