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锦却觉着手中的话本略略烫手,由是又翻检着另一本话本去瞧。

两人各自消磨了半个下午,这才恋恋不舍结了账。柳意又寻了几本孤本,自去找掌柜一并买了,这才抱着一摞书与时锦往回走。

待得回了客栈,天色渐晚。临回房前,柳意瞧着四下无人,特特又塞给时锦两本话本。

一本是下午时瞧的《莺莺传》,另一本则是《表妹不可以》。

时锦唬了一跳,正要推脱,却被柳意塞了个满怀。

眼见着送饭的小二上得楼来,时锦也顾不得推脱,将两本话本拢入袖中,这才状若无事般进了屋。

晚饭是一碟子葱烧豆腐,并南阳府特色烧饼,还有一碗八宝粥。时锦用了饭,又洗去一身疲惫,这才着了一身厚实些的素面衣裳,挑了烛火,继续看话本。

《莺莺传》因下午才瞧过,她直接丢到一边,去瞧另一本《表妹不可以》。

这一本比之上一本更显粗鄙,文采也无,只言语露骨,刻意为之。

时锦才瞧了两页,便面如火烧。当下拿也不是、丢也不是,只觉那话本烫手得紧。

左思右想,便是把那话本子塞入枕下也颇为不妥当。

正犹豫着是否将话本子丢掉,外间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儿开了。

时锦吓了一跳,慌乱间脚尖微动,直把那本《表妹不可以》踢到了床底下。

二爷这会儿正穿着早上出门时那身玄色绣蝠云暗纹的窄袖长袄,领口并袖口皆有一圈黑色狸子颈毛,抚之柔软温暖。

“在做什么?”他迈步入内,瞧她面颊微红,神色虽加掩饰,到底眉宇隐现慌张。

“没、没做什么……”时锦赶忙起身上前,帮二爷宽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