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爷喉结轻滚,声音又压低了几分,“怎的?便这般不信爷?”
时锦喏喏,“……当时是您说要把奴婢送出去……”
二爷却混不承认,只睁着眼无辜道,“怕是你记错了。爷何时舍得送你出去?”
时锦还欲再问,二爷却不敢由着她问下去,生恐小丫头秋后算账,只又端起二爷的威严,神情肃穆了几分,“旧疾难消,怕是要劳烦崔女医费心了。”
时锦愣了愣,待反应过来何意后,整个人顿时腰也不酸、腿也不疼了,只起了身要跑。
奈何二爷眼疾手快,将她整个捉住,眉眼隐隐含笑,“刚瞧着锦儿动作,怕是大好了。”
时锦惊惧,双手掩了面,声音含泣,“奴婢还未好……疼得紧……”
二爷沉默一瞬,自取了她掩了面的手,正瞧见指缝间那双灵动的眼……
自不提二爷如何罚口是心非的婢女,另一边,巧儿可算见着了大公子的人。
她的眼早肿成了核桃,躲在枯败的灌木丛中,只等齐天恒经过。
待得好不容易瞧见齐大公子,巧儿匆匆跳了出去,“大公子!”
齐天恒吓了一跳,差点没认出她来。实是她模样太狼狈,双眼也跟着眯缝着,与往日大相径庭。
“巧儿?!”他低低惊呼一声儿,往四下瞧了眼,扯着巧儿躲在了一株宽大的积霜松树后边,又色厉内荏斥她,“你来这边做什么!”
“公子,我家小姐病得厉害,血流了好多……您能不能帮小姐请个大夫来?”巧儿哭得满脸泪痕,抓着齐天恒的袖子不放。
齐天恒听得巧儿这般说,不由得愣了下。那日,他第一次瞧见那般多血,委实吓坏了,这才挣脱了芊儿独自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