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便是连天元帝都怔了下,继而又捋着胡须朝益昌慈爱得笑了笑,“自然无不可。算起来,你也是策儿的妹妹。”
益昌面上顿时蕴了欢喜的笑,千恩万谢得谢了,这才带着一众舞姬退了下去。
凌氏冷眼瞧着两人眉眼间互动,心下发寒。她借着酒醉,唤来了一名宫人,借着那宫人的搀扶向太子告了罪,自寻宫殿解酒更衣。
皇宫宫殿极大,自太子开府,凌氏便随太子居于皇宫外缘府邸。然众宫中一草一木,她俱都耳熟能详。
待得在惯常歇息的偏殿更了衣,她遣开那名宫人,又往稍远些的地方绕了绕。
冬日的皇宫虽则依然富丽堂皇,到底带了些萧瑟零落的冬景。
往日里争奇斗艳的花草俱都匍匐于地,只余青黑的枝干纵横着,似欲穿透这沉闷的樊笼。
因着入夜,往日里平展的路面又积了霜,清冷冷的,踩上去带着极轻微的咯吱声儿,一点点传入耳中。
凌氏忽的停住了脚步。
远处有车辕滚在双面上,虽清浅,却入了她的耳。
她转身,目光清淡,似是没有对五皇子的出现感到半分惊异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太子自来高高在上,连带着凌氏也学了几分颐指气使,更何况,一个尚且残废的五皇子。
“自然是来看戏。”五皇子身上披着青色外氅,一张脸掩在一圈儿暗色毛皮领中,面色越发显出几分苍白来。他的两手交叉着放在腿上,拇指则下意识得抵在一起,显是存了几分兴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