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长公主却不愿换。怎么说她也是大邺的长公主,这份殊荣自是有的。可瞧见女儿神情恹恹,知她不想惹人注目,便随了她的心意,换了一乘双马拉的小车。

随行的奴才也被遣了大半,只余贴身侍候的丫鬟小厮,并八个护驾侍卫。

益昌郡主这才点了点头,踩了脚凳,进了马车。

那双马马车狭小逼仄,益昌郡主甫一上车,肩膀便肉眼可见得耷了下来。

她目色倦倦,只靠着一旁靠枕,素日里神采飞扬的眼也跟着暗淡下来,“母亲拉女儿出来作甚?女儿只想在家待着。”

虽则知道自己嫁与太子希望渺茫,但委身于陈栋,无异于将她自云端打入尘埃。

也因着这个缘故,她现下里根本懒怠出门,更别提招摇过市。

长公主瞧着她的模样带着些柔,“一日日呆在家里有甚意思?不若往皇觉寺散散心,说不得心中畅快些。”

益昌却不多言,一双失神的眼直直望着车中小几,脑中不由得想起前两日去寻太子哥哥的事儿来。

她竟不知,素日里和蔼可亲的太子哥哥,竟对她那般凶,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
后来瞧她委屈得厉害,这才叹了口气,又亲自安抚她,“本宫也是气得狠了,没想到那陈栋竟如此大胆!染儿妹妹放心,这委屈必不叫你白受,你且家去,待过些日子,本宫便去寻你。”

她明知他在敷衍自己,可心中还是有所期冀。

待得临出太子府,她正巧与凌氏打了个照面。

那贱女人瞧见她,嘴角翘得不知道有多高,别以为她不知道,那女人心里正正得意!

可,又能怎么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