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洗漱完毕,二爷早已躺在了床面上。

时锦步伐略顿了顿,自上了床榻,卧于二爷一畔。

自打大前日她与二爷言语不合,两人便有些瞧不过眼的罅隙。

这罅隙极细微,二爷平日里仍待她如常,只于就寝时端正严肃得像个君子。

她知二爷是在气着,但有些事儿,不是一厢情愿便可改变的。

金铃声儿响了瞬,时锦的手于暗中攀上了他的肩。

身畔的人呼吸略促了促,到底没动作。

她的动作又大胆了几分,手指下移,堪堪及腰,便被他捉住。

“别闹,”她听他道。

时锦不说话,于黑暗中固执着,与他对望。

他之于她,犹如皎月之于萤火。皎月不是她一个人的皎月,萤火却是独属于他的萤火。

他的宠让她惶惶不可终日,不知这窃来的皎月何时便会被人收去,只愿于片刻欢愉间寻得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。

齐墨璟于黑暗中感觉到一点濡湿。

他的掌抚了抚她的脸,面上泪痕交织,连带着发丛和玉枕都带着潮,湿润润的惹人怜惜。

他不由想要起身掌灯,却被她拽住了手,头抵在他胸口,声音闷闷的,“呈显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”

齐墨璟的手一顿,在她后背轻抚了抚,“怎么了?怎会说出这般话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