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怀远不妨她这般答他,当下直直瞧着时锦,心中莫名多了些叫做怜惜的情绪。
只这情绪掩得极好,他指尖微颤了颤,自取出两个细白瓷瓶来。
“这是避子丹,每次房事后用上一粒,比你那个,药性温和些。”他细细嘱道,“只此事并非长久之计,你……还是要早下决断得好。”
时锦仰头瞧他,面上的笑通透匀净,仿若细瓷般的肤色瞧着有些脆弱易折,“谢谢神医。”
他心中忽的仿若针扎了下,那刺痛莫名其妙得很,直让他下意识得拧起了眉头。
时锦取了药,便与贺神医告辞。
他瞧着她跨出门槛,略犹豫着问她,“喜欢,是什么滋味?”
“大约便是他好,自己便好,他不好,自己便加倍不好罢。”时锦随口答道。
还有一句她没说,若他寻得良人,她怕是拼死也要离开。
他低头思索,白长的发一时有些落寞。
时锦自出了门,白色裙裾于车辕上一闪而逝,整个人便没入靖安侯府的马车中。
难得出趟门子,她自嘱了那车夫将车驱至东市布坊,想要再买些好料子,与阿弟和崔秀才做两身衣裳。
今岁春闱,时间定于二月初九、十二、十五三日,虽只是乡试,颢京城亦有不少学子提前聚集过来。
往岁乡试多安置在八月,只为昭示恩典,又因着洪水一事,天元帝特批了加试恩科,算得是格外开恩。
崔秀才乃颢京本地人,自会早早从沈家出来,往这边参加考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