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不敢,旭章年方二十又三,比之二爷亦年幼些,又怎当得表兄一词?”崔秀才不轻不重得顶了一句。

时锦垂眸轻笑了声儿,表兄这意思,是在讽二爷年老?

只她那声儿几近于无的轻笑被二爷听了去,覆于她腰畔的手轻捏了她一下,引得她倒吸了口气,不敢再放肆,只垂着头,任二爷往自己的碗碟中携菜。

“你且多吃些,昨儿个夜里辛苦你了,毕竟若爷这般体魄,寻常女子怕是承受不住……”他意有所指般瞧了崔秀才那若细竹竿般清秀的身材。

“咳咳……”时锦一口气没喘上来,差点儿把饭食直接卡在喉咙处。

崔秀才面上依然笑着,只衣上褶皱更多,牙亦死死咬着,颇是隐忍。

时锦正欲打圆场,便听得那守在贡院附近的小厮蹬蹬蹬上得楼来,声儿里亦带着喜意,“大喜!大喜!崔公子得了经魁,真真儿是喜气盈门,天降好运!”

时锦噌得一下站了起来,直直瞧着那小厮,“果真?表兄他真得了经魁?”

“决计不错!刚刚奴才可是自后往前瞧那龙虎榜,越往前,奴才心里便越是没底,不成想,崔公子的名字正正挂在第三位,瞧着竟是格外分明!”

此时不独是那小厮,便是一众举子和店里的伙计、酒客,俱都涌至雅间门口,纷纷一睹经魁风采。

齐墨璟也跟着起了身,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唇角含了抹笑,“瞧着确然欢喜,你既为时锦表兄,自然也算得齐某人半个兄长,今儿个店里与崔公子道声儿欢喜的,酒水俱都挂在爷的账面上。”

他这话儿一出,那些瞧热闹的人俱都叫了句好儿,又都围着崔秀才各道一声儿恭喜。

眼瞧着人声鼎沸,齐墨璟自捏着时锦手腕,护着她一齐出了那酒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