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所欢喜的人,自来便是齐家二爷那般英武不凡又俊美无俦的人,而不是一个比之自家父亲还要虚长几岁的老人。

那股子厌恶让她蹙紧了眉头,轻轻掀开搁置在自己腰间的手,只着一身素白绣玉兰肚兜衬裙的里衣,赤脚走在铺了锦绣游鱼的地毯上。

自拨了拨桌面上如豆的烛火,她的指尖无意识般在桌面上描摹出“齐墨璟”三个字,又一笔抹去。

既然她得不到,那便不若毁去……

三月底,宫中传出消息,姜矜由正七品的美人一跃成了正五品的良媛。

随着她一道儿晋升的还有向九玉,由从六品的贵人升为从五品的贵姬。

其余美人各有封赏,只不若姜矜的风头盛大,瞧着倒好似冷清了些。

趁着陛下隆宠,姜良媛自求了陛下做主,为兄长姜直谋了个殿前行走的职,又恩求了封婚书,这才将益昌郡主和姜直的婚事宣告天下。

姜矜兄妹水涨船高,连带着长公主也跟着扬眉吐气,便是连见着陈贵妃,也忍不住刺上一刺,昭显女儿的好福气。

陈贵妃气得够呛,又抚了抚肚皮,心下很是愤恨。

想她入宫十余年,也算得是蒙宠良多,但那肚皮偏偏不争气,这些年来,一儿半女也无。现下姜矜宠冠六宫,她的日子便不好过起来。

待得又砸了一遭儿碗盏,身畔丫鬟晚晴方才大着胆子向前,“娘娘可有什么不舒心的?近日太医院新来了位贺神医。若是娘娘身子不适,可宣贺神医过来瞧瞧。”

作为侍婢,晚晴对自家主子的心思门儿清,眼见着自家主子在长公主那畔吃了瘪,心中便知陈贵妃这是心里不痛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