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年略略尴尬得举着那风车,“阿姊,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“在阿姊眼里,你只是小孩子。”时锦双眼笑得眯了起来,又摸了摸他的发顶。

时年无奈得叹了一声儿,紧紧牵着自家傻阿姊,生怕她被人流给冲散了。

两人且玩且走,待得出了西城门,又走两刻钟,远远瞧见韶光渡那边张灯结彩、锣鼓喧天。

“怎的这般热闹?”时锦踮着脚往那边瞧。

凉舟却是知晓一二的。

“远处那片高台凉棚,大都是官家子女所在,韶光渡不远处的龙船,则是当今圣上歇脚的地方。今年比之往年可是热闹不少,听闻不止太子、玉和公主这些宫中贵人,便连往年不常露面的五皇子也一遭儿出来看赛龙舟。”

提及五皇子,时锦突得想起那个在暗沉雨夜中挣扎起身的身影,清癯且倔强孤傲,与她见过的所有贵人都大不相同。

“阿姊,这般多人,我们还去不去瞧?”时年牵了牵时锦的衣袖,仰着头问。

“人潮汹涌的,委实危险得紧,咱们不若寻个空旷的高处,远远瞧着,可好?”时锦半蹲下身,问时年。

“阿姊说好便是好。”时年点点头,两人一起起身张望。

花楹却道,“往西再走走,有一高丘,离得略远,奴婢幼时常常攀着树往韶光渡瞧,虽则远了些,视线却好。”

“那便再往西走走。”时锦拍板,几个人渐渐偏离人群,往着高处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