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得想起那日他残杀刺客时的狠戾手法,她顿时瑟缩一下,双手却故作大胆得抱住了他的脖颈,泪水混合着轻吻落在他银白的面具上面,“比之缇骑司都的狠戾,奴婢更喜欢齐二爷的温情……”

她的动作极轻柔,托着他的脸时,仿若托着一件稀世珍宝,“我不知二爷经历过什么,亦不知二爷缘何对故事中的妾耿耿于怀。女为悦己者容,若是爷以缇骑司都、亦或者其他人的身份质问时锦,时锦的答案是,不愿、不愿,不愿……”

眼见着他目色染黑,她颤着手掀开他那银白面具,“只,若是二爷问我,我的答案是——愿意。”

没了面具的阻隔,齐墨璟的瞳孔震颤,他的声音有些干涩,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,只有不敢置信般的彷徨,“锦儿的意思是——”

时锦在他热切的关注下,略微点了点头。

想明白了,喜欢便是喜欢。若二爷执着于孩子,那她便予他一个孩子,一个与两人血脉相连的孩子……

“崔时锦,你可知,欺骗我的下场?”他的唇自她脖颈划过,自带三分小心翼翼。

“若是欺了爷,爷便若故事中的男子那般,下一世还来找奴婢。”时锦却双手搭在他的脖颈间,笑着与他道。

“好,我记得了。”他喉结轻滚,千言万语俱都压抑在喉中,只余一声儿绵长叹息。

时近入夏,夜里的热灼炙着每一寸皮肤。

时锦于恍惚间仿若听得金铃摇动之声儿,她的手脚俱被他套上金铃儿,那声儿于夜风中回荡,仿若一首经久不衰的歌,晃荡着任由二爷编出最动听的曲儿。

只那曲儿太过漫长,于经久不衰中掺了女子低低的啜泣。到得最后,那铃声儿倦了、厌了,又被晃着再次振作着歌唱,直至东方破晓、天色转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