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提盛国公府如何热闹欢快,齐墨璟早早儿便回了侯府,直朝老夫人的荣安堂而去。
这会儿老夫人堪堪用罢早膳,一听得齐二爷回来,面上不由得染了些松快,“十日里倒有八九日不在家,今儿个太阳倒是打西边儿出来了,可算是见着人了。”
齐墨璟甫一入门,便听得老太太讥嘲道。
他轻咳一声儿,自老夫人身畔坐了,直入主题,“听花楹说,您老派余嬷嬷往那边儿去了,可有此事?”
“倒是个嘴碎的!”老夫人面上带了些不虞,“怎的?老身让那时锦劝着你早日娶妻,倒是错了?”
齐墨璟懒怠与这老太太周旋,当下直接挥退周遭丫鬟,见周遭无人,当下轻咳一声儿,自压低了些声儿,“母亲只知,我与那贺神医交好,可知为何交好?”
老夫人不由得哼了哼,“你们年轻人的事儿,老身又哪里知晓?”
“此事,儿子原想一个人憋在心里,只母亲一再逼迫,今儿个不妨与您明说,”他面上霎时换了一副萎靡模样,“母亲可还记着,我十三岁那年落水?”
“记着,”老夫人提起这事儿,仍心有余悸,“那时天寒地冻的,你小小年纪,麻杆儿一样瘦弱,又着了寒,许久未见好,倒是教我好生担忧。”
“正是那一回,”齐墨璟说至此处时,面上显出些悲愤来,“原还不觉着有甚,只后来随着年岁渐长,儿子发现,那活儿委实没甚动静。为了验证是否真出了问题,儿子便连风月场都跑了诸多回,只一直不见好转,便慢慢死了心。”
说至此处,他略侧了侧脸,避过老夫人那震惊的双眼,声音又低沉三分,“便是在那般生无可恋的时候,儿子结识了贺神医,他见我委实可怜,便替我诊治过几回……”
“那后来呢?”老夫人话儿中带了些急切,面上是真真切切的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