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等,等康仕诚犯病那刻。

唯有那个时候,康仕诚才会拿出真正的解药解毒。

时锦一出那扇门,又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儿杂沓而去。

看来,想要从他身上讨得好处的,不止一个。

她顾不得耽搁,随着那脚步悄然前行,正欲越过一棵陈年柳树,不成想一根匕首抵在了她后腰上。

那人的衣黑如墨,完美得与夜色浸在一起。

时锦听得那残忍中带着些畅快的声儿,“抓住你了,狗、奴、才!”

康仕诚心思深沉,到底是将其余人引开,将那匕首抵上了她。

那匕首顺着她腰线一路往上,贴着薄薄的衣料,时锦几乎能感受到那尖利的刃尖,一点点攀附着落在她颈侧。

“让我猜猜,你是来寻我的?”康仕诚距她又近了几分,灼热的酒气吐息散落在她耳畔,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,“莫不是你家二爷也等着那药救命?可惜了……最后一丸药,被我吃了……”

他呵呵低笑,声儿里带着些癫狂,“二皇子把药都毁了,既然都是一个死字,何不逍遥快活而死?”

他的精神显见得极不正常,那匕刃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,一丝极细的血线飘了出来。

“康仕诚,”时锦抿了抿干涩的唇角,小心翼翼得开口,“我能救你。”

康仕诚的眼又眯了眯,只是一瞬,那声儿便带了些嘲讽,“你不过是齐二身边的一个低贱的奴婢,又能做什么!”

“我自然是没办法制出解药来,但有一个人可以。”时锦觉得颈间又疼了些,“贺怀远,你可听过他的名字?”

“贺怀远?”康仕诚咀嚼了遍那个名字,又冷嗤一声儿,“我怎知,你有没有撒谎?”

时锦略略有些焦急,若是在此继续停留下去,怕是又会招惹其余觊觎解药的人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