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就在她将要喂粥时,郝贵妃却猛地唤了声儿“等等”。

姜矜吓了一跳,粥水往天元帝衣襟上略略洒了些。

她稳住砰砰直跳的心脏,抬头望向郝贵妃。

“瞧我这般记性!”郝贵妃面上带了些笑,“陛下的吃食都应先验过一遍方能入口,妹妹怕也是忙乱间忘了罢?”

“怎会,”姜矜尴尬得笑了笑,“只来时臣妾尝过这粥,委实没甚问题。”

“如今正处在风口上,还是谨慎些好。”郝贵妃却不敢大意,特特嘱了身边侍女取了验食的银针来,并一个试毒的太监。

姜矜便连面上那点子免意维持的笑都不见了,嘴角略略往下吊了吊,“姐姐这是什么意思?这般信不过臣妾?”

“妹妹切莫这般说。吃食入口,哪有不精心的。”郝贵妃却不在意一个小小良媛的抗议。若不是陛下宠着她,便连这寝殿的大门都踏不进来。

待得用银针试过,又与那小太监吃了些粥,瞧着无甚妨碍,郝贵妃面上的笑又大了些,“可以了。”

姜矜却不再答话,只轻端了汤碗,在郝贵妃的眼皮底下,开始喂天元帝喝粥。

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,往日里瞧着不显,这一下子病倒,天元帝的面上便显出颓色来。

瞧着皱皱垮垮的皮肤,姜矜的面上显出些嫌恶来。一时又想起陈贵妃那满身鸡皮鹤发,她手下的动作又快了两分。
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若让她在天元帝和自己之间选上一选,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