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这时,时锦才注意到,二爷今儿个并未着玄裳,反倒是一身清白,瞧着倒好似京中贵公子的做派。

这可是真真稀奇,时锦见他穿得如花蝴蝶般招摇,当下便狐疑得瞅了瞅他那矜贵清冷的面庞,“二爷怎的今儿个着了白衫?”

二爷以手抵唇,轻咳一声儿,“怎的?不好看?”

“好看是好看,只是……”她眉眼间仍带犹疑,“……爷可是想要招惹什么小姑娘?”

“胡说什么!”齐墨璟双眉倒立,原本端肃的脸又沾上些薄怒。

昨儿个夜里,他左思右想,只觉着时锦是有些嫌弃他的年纪的。

若放在寻常人家,如他这般青年,怕是连儿子都排成行了,偏偏他连迎媳妇过门这件事都还没影儿。

再想及时锦说的那句“各有各的好”,他这心中总会犯些嘀咕。

想着最先时,时锦便是被他这张脸所惑,二爷心中便升出些心思来。

既她喜欢少年,他扮作少年又如何?

可这清白软缎的衣裳穿了,她那双眼却没有被他所迷,反倒满面狐疑,瞧着他倒好似瞧个负心汉的模样又是为哪般?

待得察觉到自己的声儿凶了些,他又软了些声音,轻叹一声儿,“今儿个原是为宴请同僚才早些回来。听闻你与夫人们聚会,便来接上一接。等下你回去,莫要等我,怕是得晚些时候方回。”

“爷还说没有其他小姑娘!”时锦却狠狠剜了他一眼,“穿得这般妖娆,又与同僚宴饮,哪能有什么好事儿!”

她说得分外义正言辞,那双乌溜溜的眼紧紧盯着他,“爷既然要宴请,怕是有一物少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