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好啊!”天元帝却是哈哈大笑,“昔年孤与异姓王年幼时,算得上是少时好友。孤尝与信川调笑,每每言及将来儿女,必相视一笑,欲结儿女亲家,好讨个亲上加亲的彩头。”

“眼下无忌已长大成人,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,孤倒要多留你一留,亲自于皇亲儿女中为无忌指门好亲。”

天元帝到底把这番说辞搬了出来。

端坐一边的郝贵妃手微微一顿,上好的琼浆玉液便洒在了裙摆上。

她微微笑了下,又朝天元帝告了饶,这才离席换衣。

另一边的青禾长公主却正攥着自家女儿的手腕,眼中多出丝庆幸。

只她这个女儿命苦,这才成亲多久,姜直便被调派边关,倒让自家女儿独守空闺。

益昌郡主意兴阑珊得拈着酒杯。便是在年关晚宴上,她还春风得意、一舞倾城。这才多久时间,皇宫里早便变了天。

可见世事无常,谁能想到,自己一直喜欢着的太子哥哥竟成了笼中鸟,进退不得……

眼见着青衣少年跪地俯身谢恩,益昌郡主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另一头。

另一边的玉和公主正拿了糕点享用,似是亦未曾留意场中少年。她目色中唯有咬着糕点馅料的欢喜,倒是从容得紧。

闻人无妄谢过恩典,正欲起身,却有一块糕点骨碌碌打着转儿落在自己膝边。

他目色微微下垂,正正瞧见那块绿豆糕上贴着个齐齐整整的牙印。

顺着糕点滚来的方向瞧了眼,他恰可瞧见玉和公主平静面庞下眼色中的一点遗憾。

遗憾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