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家主母既病着,她自是不好花红柳绿。只这一身藕白,倒比平日里的明艳多了几分娇弱和惹人怜惜。
她手中还拿着近些日子才做的一双男式靴子,正正好算个贴近二爷的由头。
打听得二爷正在书房,她恰恰摸到门边,便听得里面低低絮语。
“眼下这般不是办法。若是能及时寻回夫人还好,若是每日里这般不见踪影,早晚会引得别人起疑。”侍墨悄声儿与二爷说道,“便说今日,那个子川便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。奴才借着病重搪塞过去了,可一回两回还好,咱齐府人虽不多,难保哪个出去乱说……”
澜漪隐隐听得里面的话儿,心中突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书房里,侍墨才说到这里,齐墨璟便淡淡撩起眼皮,“进来罢。”
这一声儿犹如平地惊雷,侍墨不由得住了口。
澜漪原想逃,可听得二爷这般说,那脚便好似生了根,半点不敢挪动。
她心中暗暗将红绮骂了一遭儿,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,勉力跨过门槛进了屋。
“想着骆城天寒,奴家便为爷亲做了双靴子,爷瞧着可还合脚?”澜漪眉眼不抬,很是小心翼翼得将亲做的那双靴子放在了桌案上。
齐墨璟瞧着那双男靴,神情微妙。
良久,他将目光自靴子上移开,落在澜漪身上。
素素淡淡的装扮倒是颇有弱柳扶风之感,齐墨璟捏着靴缘,冷不丁问出一句,“你想做正房夫人?”
澜漪被吓了一跳。
她便是有这般野心,又哪里敢在当家主母病重时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