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戎男子名唤将木离,是将木枝的哥哥。他当下拦住将木枝的胳膊,笑着应道,“那便不打扰先生了。”
时锦眼睁睁瞧着帐篷上的帘子被放下来,康仕诚一步步走进房中,她不由得垂下了眸。
康仕诚坐在一侧的木制矮身交椅上,瞧了时锦一眼,“你好像并不惊讶。”
时锦眼下身子仍虚得厉害,闻言往边上一坐,抬头瞧了康仕诚一眼,“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“……不是你说,你可以救我?”康仕诚淡淡说道。
时锦当时并未说完那话儿,这会儿不妨他这样说,当下讶异得抬起头来,“你相信我?”
“不信。”康仕诚难得低哑而短促得笑了一声儿,“不过,我有办法让你竭尽全力。”
时锦双眼迷茫了一瞬,却见他伸出了干枯的右手,双目痴迷般瞧着,“说起来,我还得感谢你。”
“我体内的蛊虫确实只剩一只,而这只还是难得一见的母蛊,它在我体内产下无数的卵,又用尽心力孵化这些卵。而我,竟然与这些幼虫心有灵犀。”
随着他的话儿,一根犹如头发丝般的黑线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。
那黑色线头不断扭动身躯,又仿似依恋般缠绕在他的手指上,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过去,倒好似指尖绕青丝的纯情少年,掀唇微笑。
“怎么样?它是不是很听话?”康仕诚捏着那截黑线,笑得灿烂。
时锦的后背沁出密密麻麻的凉汗。
她蠕动了下嘴唇,声音轻得仿若一片羽毛,“所以,这就是你的办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