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墩前恰有方石棋盘,刀削斧刻,粗糙中又别有意趣。
不过是寻常风雅客街头雕琢的把戏,闲暇时寻了僻静地杀上几盘棋,权做笑掌天下权的游戏。
齐墨璟垂头,手指抚过那粗糙痕迹,心中波澜微起。
突得,一把弯刀落在了他颈间,“现在才唤她,还有什么用?”
那人用黑巾捂着脸,声音清冷。
齐墨璟没有去管那柄弯刀,只是垂眸笑了下,“确然是我不好,没有保护好她。河水那般冰,她最怕冷了。”
身后的人又将弯刀递了递,“不是你杀的她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齐墨璟抬了抬头,只见天上明月被乌云遮掩住,失了清亮。他唇角逸出些苦笑来,“只是,她所承受的一切,亦是为了我。”
“那日,我听到红绮说,是你失手杀了她。”后面的人有些固执,兀自重复道。
“眼见不一定为实。”齐墨璟沉默一瞬,“若我不想让你听到,你又如何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,颜子川?”
他说出“颜子川”这几个字时,后面的人手抖了下。
“你——”他的声音有些慌了。
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,心中藏不住太多事,齐墨璟避开那弯刀,径直站起身,与他对立着。
“想问我为什么知道?”他挑唇笑了下,“你对杜尔勒有太多恨意,而最恨杜尔勒的,除了达木错王族,又会有谁?”
“那也不——”颜子川想要说,那也不一定是王族的人恨杜尔勒,达木错那么多子民,哪个不对杜尔勒恨之入骨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