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那个人尚不足十岁,我大约知道他是谁了。”颜子川凝眉思索了下,“那时我还小,只记得父汗曾经领回个漂亮的大邺女子,说是要纳为良姬,只是后来达木错内乱,那个女人便不见了踪影。”

齐墨璟点点头,“此事我自会去查证。”

言罢,他又抬头望了颜子川一眼。

少年与时年眉眼间确然有神似之处,这怕也是时锦同意少年留下来的缘由。

他探手抚了抚额角,蹙眉闭目,似是被外事所扰,不胜其烦的模样,“颜子川,我可以信你吗?”

颜子川眼中的光明明灭灭,最后固执得又望齐墨璟一眼,“你究竟……有没有伤害她?”

“从未。”他答的斩钉截铁,“至少自我明白对她的心意后,从未想过要伤害她。”

“那好,我信你。”颜子川道。

齐墨璟唇角微微勾了勾,似是这个答案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他道,“我有一种预感,时锦未死,只是被人劫掠到了其他地方。你是羌戎人,自是比我更熟悉羌戎。颜子川,她算得上你半个姐姐,帮我找回她,我助你重整达木错。如何?”

他说这话时,头微微偏过来,眼睛晦暗,却又带着些微小希冀。

颜子川想说他不自量力,他作为达木错的王子,尚且自顾不暇,这个齐程,不过是个千总,又能做什么?

可看到他认真坚毅的目光,他又有一点想要相信。

他的族人,常年隐藏在草原深处,犹如过街老鼠般不敢张扬恣意;他的亲人,被纳达尔的贵族当成随意可交易的玩物,没有自尊、暗无天日……

“好,我去找她。”他扬起头,深深瞧了一眼齐墨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