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策目光自那颗滚落的南珠上飘过,再次瞧向益昌郡主的目光带了些怨毒,“原以为你与别人待我总有不同,却不想,竟也是趋利避害之辈。”

“太子若真这般想,本郡主亦无话可说。只更深露重,幽篁馆又僻远清寂,还望太子移步。”益昌郡主再次驱客,那手却是指向另一侧门边。

“好!好得很呐!”萧策哼然冷笑,“我原还顾及着你我二人的情谊,自不肯与你为难。可现下瞧着,往日里的一腔情深,不过是你攀权附势的手段。既如此,”

他往益昌郡主身边迈了一步,目光幽然若狼。

益昌郡主被他迫着往后退了退,她眼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惊惧,只勉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,“你要做什么?!”

“染儿妹妹这般聪敏,不若来想想,本殿要做什么?”萧策唇角笑意加深,随意弯了下身,便将那支被摔坏的钗子捡入手中,捏于掌中把玩。

“染儿妹妹名声儿本就不好,这才嫁的夫君又远赴边关,咱们倒不如来猜猜,若是你喊出声儿来,名声儿可还好听?”

他似是肆无忌惮般往益昌郡主身边靠了靠,惹得益昌郡主又跟着退了退。

她眼中明显带了慌乱。待得腰间抵住桌面,她才勉力支撑住身形。

被喜欢了十余年的人这般轻视和嘲讽,换做以往,她原该心痛得无以复加。可这会儿听他这般大言不惭,她只觉着可笑至极。

“我名声儿不好听,那太子呢?”她突得扬了头,“汝之所求,不过是求得我母亲的支持。只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太子倒是猜猜,倘若我这般喊出声儿,五皇兄又会不会对你坐视不理?”

平生头一回,她不是目露娇羞、亦不是卑微凝望,而是不带任何杂念得与萧策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