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最近委实压抑坏了,如此这般出出气倒还好。

一时间,整个院落里惨叫哀嚎之声儿不绝,听着倒好似入了屠夫的宰场。

时锦蹙了眉,只觉着这些人聒噪得紧。

她便又吩咐了花楹取了破布塞入这些人口中,果然,声音比刚才轻省了不少。

待得魏九如个猪头般倒在地上,她这才轻咳了声儿,眼中隐隐带了些笑意,“阿弟、凉舟,眼下齐管家在这里,咱们也该给几分薄面,你们若是手酸了,那便罢了吧。”

时年第一回体会到粗鄙的好处。他原就是个读书的,向来喜欢以理服人,可对这些市井泼皮,倒是实打实地揍上一顿,比什么口诛笔伐要畅快的多。

他又踢了一角魏九的屁股,这才带着些意犹未尽,转坐在时锦身侧。

齐管家却是个识好歹的。二爷的性子他知道,最是护短不过。

若是没有时锦这般横插一脚,哪日里被二爷万般刁难才是真真儿得不偿失。

他摸了摸头上的虚汗,“姑娘教训的是。改日里我一定好好儿教训他!只现下老夫人正候着您,您看……”

他原便为请时锦过府一叙,谁知自己不过数日未来,魏九便将时锦家人得罪了个遍。

“倒是不忙……”时锦瞧魏九一眼,又赶忙转过头去。

委实是这人脸上仿若开了染料铺,青紫红白蓝黑黄,真真儿是吓人的紧。

“你这外甥将我家宅院毁成这样儿,齐管家倒是说说,该如何赔偿才是。”她转头望向周遭宅院,颇有些惋惜模样。

“就拿魏九砸碎的碗来说,许多都是二爷亲自送来的珍品,哪一件又不是价值百金?便是连这院中的树木,也是二爷亲自浇灌培育,齐管家又觉着如何赔偿,才算合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