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扫向那位夫人,她好脾气得附和道,“夫人说的是。听闻夫人的女儿王氏嫁了杜编修家的二公子。听闻这二公子最是贪念美色,夫人合该让女儿替杜二公子好好儿纳上几房美妾,如此这般,王家女的贤名自是在颢京城传散开来。”
听得她这般说,那夫人登时面如火烧,只讷讷言道,“云姐儿哪有侯夫人这般大的福气?!杜编修家苦寒,倒怕辱没了好人家的姑娘。”
“论福气,委实是本夫人好一些,”时锦也不难为她,只实话实说道,“也不过是比王家姑娘貌美了些、聪明了些、医术精湛了些,谁知二爷便这般将本夫人捧在手里?前些年,我还与二爷劝上两句纳妾的话儿,岂料二爷因着这事见了恼,直说他此生一妻足矣。那些见日里与自家夫君纳妾送人的,倒是比花楼里的,还要轻贱上几分。毕竟,人家可是拿钱办事,这些夫人倒好,倒贴丫鬟嫁妆哄爷们儿欢心,也是旷古未闻。”
言罢,她又添了一句,“此话儿可是二爷原话儿,我是半句也未敢添的。”
这话儿一出,周遭夫人们俱都陷入沉默。各家有各家的苦,她们这个做当家主母的,又哪个没给自家爷们儿安排过体己人?
可时锦只说这话儿出自二爷之口,她们亦不好反驳,只沉默以对,面容讪讪。
时锦见再无人在自己耳边磨叨,心下更是自在几分,又斟了茶去喝。
另一畔,有意无意逛到女席这边的二爷躲在花丛后,双眸璀璨。
与他并肩的正是早已登基为正安帝的萧笉。他转头望向齐墨璟,目光中带了些幸灾乐祸,“呈显还与自家娘子这般说过?”
真是一句话打翻一船人,委实得罪人得紧。
齐墨璟只垂了眸,声音中带了些莫名愉悦,“娘子的话,自然便是臣下的话。如此这般说,倒也无异。”
“你呀~”萧笉哑然失笑,又有些羡慕齐墨璟的洒脱。
他与芳蝶青梅竹马,可到最后,只能凭着一己之力为她谋得四妃之一,到底还是不若齐墨璟这般自在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