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辞垂眼看着他的脸上表情变化,伸手:“写得什么?”

江空畔憋得难受,又不敢笑出来,只能低着头忍着将信递了过去。

萧辞接过来看了一会,才开口道:“她在太傅府。”

“信是王妃画的?钱庸且打得好主意啊!”江空畔又扫了一遍那封信,讥笑道:“以为用王妃就能拖住王爷查抄陈家?可惜,他主意要落空了!”

江空畔自然知道那些罪证的重要性,要掰掉钱庸且的左膀右臂,还是最能生钱的那一个,对其是极为致命的打击,下面那些官员查了这么,追了这么久,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?

至于摄政王,能除掉陈云远自然是比要去接侧王妃重要的多,这个事情不需要多做选择,江空畔甚至觉得根本就不能算是个选择——

因为答案显而易见。

萧辞并没有多说话,软轿到了大门口,他坐着轮椅上了马车,对着车夫沉声道:“去太傅府。”

江空畔愣了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,不敢置信,“王爷,陈家那边陆烈还在等着您。”

萧辞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,道:“江大人,陈府那边只能劳你走一趟,你带着那个内监一同过去,他知道罪证藏在了哪里。”

江空畔皱眉,眸光闪动:“王爷!”

“相同的话,本王不想说第二次。”萧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,比这春雨更让人寒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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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晚,日垂西边。

马车停在太傅府后门的一条小巷子里。

黑影一闪,便顺着院墙跃到了屋顶上,呼吸间,就消失在了灰白的房舍之间。

他伏在屋檐上,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,书房附近围了不少家丁,各个严阵以待。

冷笑一声,他转头跳进了间偏房。

暮风中拂过一丝比烟更轻的黑影,穿过房门,飘入室内。

地面上是一层杂乱的稻草,然而在稻草之下却是一排排寒光灼灼的尖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