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行舟见状一路小跑过来,道:“大人明察,民妇的相公前几日有些腹泻,便去建善寺请了符灰,喝了几日不仅没有见好,还越来越严重,昨日更是腹泻不止,人就这么没了啊!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。”
身后十几个戴着孝帽一起跪在堂下,齐声呼着“为民做主”。
那三名僧人也随后进了府衙,“阿弥陀佛”。
何颂盛张望了一番,他并不认识宋行舟,也没有见到之前来讨要案底的锦衣卫,心里微微松了口气。
如果摄政王不插手此事,那么倒也好办。
“大胆妇人!”何颂盛横眉一冷,拍案惊响,“建善寺僧众在我丰州城赐灵符已有五年,在此期间治愈无数民众,从未闻有枉顾人命之事,你有何证据你相公的死与灵符有关?”
宋行舟仰头,雪白的脸上留着泪痕,仿若一枝柔柔弱弱的菟丝子,怜怜惹人心疼,他带着哭腔道:“民妇曾在建善寺留有字据,若是能治好我的相公,情愿捐赠千两银以重塑菩萨金身,字据一式两份,我们各执一张,我又怎么会说谎话呢!”
何颂盛求证似的看向僧人,见其不说话便知宋行舟所言属实,不免心惊,这女子竟然早就做实了求符之事,加之此人敢立千两银的字据,可见以前赔些银钱的路数也对其无用,如此这样便有些棘手。
“既然如此,便让仵作来验尸。”
何颂盛想既然并无他路,只能在验尸结果上使些手段了,便叫衙役将尸体抬到后院的敛房内,先行验尸。
宋行舟垂着眼眸浅浅的勾了唇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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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用了一个时辰,建善寺符咒水治死人的消息就传遍了丰州城的大街小巷。
府衙大门口凑过来看热闹的民众也越来越多,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这其中是谁的手段自不必细说。
“尸体”搬到衙门后院也有了约莫一个时辰,堂下这一片人就这么等着,然而仍是不见仵作来报结果,何颂盛也等的着急,便派了个衙役去后院催促,哪知驿衙慌慌张张跑回来,开口就是大喊: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