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毕,沉鸢明显看到容冽面色一僵。
她垂眸,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。
她知道这话有些残忍,可既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,又何必露出那些许心软和柔情去百般撩拨他?
纵然一时不快,可时日久了也就慢慢淡忘了,日后……他总会遇到值得他倾心相待的女子。
视线扫过一旁斑驳破旧的铜镜,沉鸢微微勾起淡色的唇,眸中却不见丝毫笑意:“你瞧,公子锦衣华服,沉鸢粗布罗衫,你我本就有云泥之别,今后,还望公子勿再贵脚踏贱地,请回吧。”
话音方落,便见容冽怒不可遏地一把扫落了铜镜,安静的禅房中发出“哐啷”一声巨响。
他沉眸瞪着她,呼吸很深,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两人相对无言,容冽攥紧了拳头,努力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怒意,好半晌才勉强控制住脾气,尽量和软地哄着她:“阿鸢……别说那些丧气的话,我已备好了聘礼,来日择了吉期便会让媒人登门提亲。”
他试着去拉她的手,想到什么,目光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:“我知道你嫌我游手好闲、不务正业,但我已改好了,听了陛下的话去刑部任职,原想做出些名头来再让你爹娘将你许给我,却又想按捺不住想快点娶你过门,说不定,那日之后,你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。”
“阿鸢,那是我们的孩子,你跟我的。”
“阿鸢……”
“不会有孩子的。”沉鸢用力抽出自己的手,握着佛珠的手不住地收紧,面上却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:“我喝过避子汤了。”
容冽眉心狠狠一跳: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