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文熙:“我已经在自请下堂了,是你纠缠不休。”
赵承延露出见鬼的神情,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蛮不讲理的女人,他愠恼道:“那你来说说,你若是我,又当如何自处?”
崔文熙直言道:“我已同四郎说过,可以和离。”
提到和离,赵承延不由得抓狂,“我偏不和离!”又道,“元娘你能不能多替我考虑考虑,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子嗣承爵有错吗?”
“你没有错,错的人是我,是我无能,不能如你所愿。可是四郎,我崔文熙就是这样的妒妇,我做不到像他人那般宽容大度,更不想替别人养育孩子。”
“元娘你这是自毁前程!”
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,更知道与你和离后,等待我的路会艰难无比。可是我不怕,我心甘情愿走那样的路。”又道,“四郎,你就放过我罢,看在夫妻七年的情分上给我留点体面又何妨?”
这话委实把赵承延气着了,指着她道:“你疯了!”
崔文熙没有吭声。
赵承延铁青着脸斥责,“这些年我待你如何,你心知肚明,你要我忠贞如一,我没有半点怨言。可是子嗣是我的底线,我不想孤苦伶仃没有一个倚仗,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各退一步呢?”
崔文熙觉得跟他没法沟通,只平静道:“我做不了委曲求全。”
赵承延受不了她骨子里的傲,气恼道:“你这是要气死我!”
他是真的被她给气惨了,先前屁颠屁颠跑过来,想着她昨晚在听雪堂枯坐到宵禁,可见心里头是有他的。
哪曾想热脸贴了冷屁股,他已经这般低声下气了,镇国公夫妇也能体会到他的难处,偏偏崔文熙容忍不下,这简直是岂有此理!
他愈发觉得这女人蛮不讲理。
怕二人又闹将起来,赵承延克制着教养忍下了脾气,板着棺材脸去了隔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