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欢就好！”裴鸣野笑弯了眼睛，这才想起来丈母娘的存在，连忙又说，“阿姨，您也尝尝！”

怕他被拒绝会感到尴尬，夏衍开口解释道：“我妈妈不喜欢吃红烧肉。”

出乎预料的是，白芷兰将筷子伸向了红烧肉：“起来不错，我尝尝。”

夏衍动作一顿，惊讶地抬眸向坐在对面的人。

片刻后，他低下眼眸，不易察觉地笑了粉扑-儿文=-）一下。

吃得差不多了，白芷兰拿起热毛巾擦了擦唇畔：“眠眠，妈妈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夏衍放下筷子：“您说。”

裴鸣野大脑灵光一现，非常识地起身往外走：“我去上趟卫生间。”

雅间里只剩母子二人，相对而坐。

“上次那位……裴同学说了那些话后，妈妈重思考了很多事。”白芷兰着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，“妈妈从来没有问过你想要的是什么，是妈妈的错。”

夏衍不自觉揪紧了自己的衣服：“妈妈……”

白芷兰继续说道：“你在芭蕾上真的很有天赋，妈妈对你寄予了太多的期望。所以你说要放弃芭蕾时，妈妈才会一时接受不了，希望你别怪妈妈。”

“我知道，妈妈。”夏衍垂着眼睫，“对不起，我应该早点和您说清楚我心里真正的想法。”

“不，是我的失职，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，”白芷兰眼前浮现一层水光，嗓音微哽，“我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儿子真正喜欢什么……”

夏衍心头发酸，摇了摇头：“不是的……”

当年正处于事业巅峰时期的芭蕾舞团首席，为了生下他毅然决然地退出舞台，谁能说他的妈妈不他呢？

只不过这些年，他们一直用错了方式去彼此。

“我过你的舞台了，中国舞很美，很有力量。”白芷兰用指腹擦拭自己的眼睛，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，“眠眠，在你想要的舞台上尽情发光吧，妈妈会一直着你的。”

“我也……”夏衍哽住，偏过脸，一滴眼泪划过眼角，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。

半晌后，两人重调整好了情绪。

夏衍起身往门口走：“我去上趟卫生间。”

“眠眠。”白芷兰叫住他，“那位裴同学，他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吧？”

夏衍背对着她，静默了几秒，缓缓开口道：“妈妈，他是我男朋。”

悄悄站在门口的裴鸣野，心跳陡然漏了一拍。

第44章

裴鸣野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。但他还来不及细细体会，就听里面传来「咚」的一声响。

他顿时打了个激灵，不假思索地冲进门内：“阿姨！是我死缠烂打眠眠，您要打就打我吧！”

白芷兰正准备扶起不小心打翻的茶杯，闻言，诧异地向站在门口的男生。

裴鸣野和夏衍对视一眼，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。

一张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，连带着脖颈都红透了。

白芷兰扶好茶杯，收回了手：“小裴同学，过来坐。”

裴鸣野双手贴着裤缝站得直，结结巴巴地回道：“阿、阿姨，我站着就好……”

夏衍着男朋尴尬得手足无措的模样，唇角不自觉上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