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传到二房,二奶奶乌雅氏掉了手中的茶盏,郭络罗家不是不管大奶奶了吗,怎么还派人来兴师问罪了呢?
她不怕郭络罗氏,却怕影响自家老爷的前程,只得亲自带着儿子完颜松到正院去给大奶奶赔礼,还拿了不少药材过去,说给完颜照补身体。
乌雅氏能为了自己的丈夫忍辱负重,完颜松从小跋扈惯了,不管那拉氏和乌雅氏怎么劝,都不肯跪下给郭络罗氏道歉。
不但不道歉,他还当着马佳氏的面,指着郭络罗氏的鼻子破口大骂。骂郭络罗氏是扫把星,克死他大伯,还骂完颜照三姐妹是小扫把星。
马佳氏沉下脸,看向那拉氏。那拉氏脸都气白了,忙喊人把完颜松捆了,堵上嘴,强迫他跪在郭络罗氏面前,押着磕了三个响头,脑门都磕破了皮。
乌雅氏心疼得不行,却不敢表现出来,只是一个劲儿地给郭络罗氏和马佳氏赔礼道歉。
郭络罗氏气狠了,冷着脸不说话。马佳氏勉强扯出一抹笑,让人把完颜松带下去处理伤口,转而又说起别的:“今儿也是巧,姑奶奶差人典卖陪嫁,正好让我们家太太身边的人瞧见。我们家太太心疼姑奶奶,怕姑奶奶受人磋磨,便让我过来瞧瞧。”
“磋磨”二字咬音极重。
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看看一身旧衣的郭络罗氏,又看看一身簇新的乌雅氏,扯了扯唇角,继续说:“我这人记性不好,却也记得,我们家姑奶奶当初的陪嫁不少。”
说着她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:“比如新房里摆的那一套黑漆螺钿家具,都是我们太太托人从江南买回来的好东西,花了几千两银子呢。”
就差明着问,这套家具如今怎么不在长房了。
那拉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:“是吗?这套家具值那么多银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