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宗室犯罪,应枷及徒以至军流地,都折以板责,圈禁于空房。枷罪徒罪为拘禁,军流罪则锁禁。”陈旭给他来了一段解释:“就算是住在宫里,圈禁的下场,他也接受不了,何况,我岂能让他那么便宜的度过下半生?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王皱眉:“总不能动手杀了他吧?皇上都没敢动手,这可是犯了大忌的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镇北侯穿着侯爷的服饰,背着手,站在那里,却有一股子高手风范:“我不打他,不骂他,也不会拿刀子杀他,我就是提前跟皇上说了,他那些女人女儿们,都跟着他一起进京,陪着他住在一起,宗人府那里有好几个大院子,其中一个给他住,住一辈子,住到他死为止!”
“这不是挺好的么?”王觉得不错啊,闺女都是贴心的小棉袄。
“好?你是不知道,他这是自己作死呢!”陈镇冷笑:“为了拉拢京中的朝臣,他可没少许诺出去,什么侧妃庶妃的好几个,为了稳固滇南,他也没少纳那些土司的姐妹进王府,当初承诺的侧妃庶妃的位份都没实现,且那些女人,都野得很,被抓来京城,可能一时半会儿不敢闹,要是关在一起,就跟斗鸡似的,那才热闹呢!”
王瞠目结舌半晌:“这样也行?”
“怎么不行?”陈镇恶狠狠的道:“你知道那些滇南的女人有多犀利吗?动不动就划花人脸,抽人鞭子这都是常事儿,还有人豢养长虫毒物,都是那边的民俗了,以前是因为滇南王府够大,她们分开各自居住,这才能相安无事,我姐姐当年费尽心思,让那帮异族女人相安无事,都是经验啊!我看他到了京城,堆在一起,怎么办?”
王福至心灵:“她们是不是,就跟话本里说的,那个什么养蛊似的?”
“差不多吧,反正都是个中高手,到时候斗气来就热闹了,看那男人怎么摆平。”陈镇咧嘴一笑,却渗人的很:“白族土司的大女儿,养的一心蛊很有名的,因为白族是一夫一妻,他不知道怎么花言巧语,纳了人家做侧妃,还名不正言不顺;蟒族的大蟒蛇,是他们的特色宠物,人手一条,富裕的还能多养一条;蛄族的飞虫最是厉害,无所不至!毒龙族的毒蛇最是犀利,其他的土司也有不少杀手锏,平时她们都是分得很远居住,彼此连年节都不会碰面,那里也不过年。”
因为少数民族也不讲究过年,且他们的节日跟汉族还不一样。
“那些女人凑在一起,我看他怎么办!”陈镇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出来这一句话:“不到三天,保管他头大如斗;七天之内,肯定会闹起来!十天半个月的,他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听的王这样的大将军,都有些后背发凉:“至于吗?”
“至于不至于,你去问问你家那位就知道了。”说完,镇北侯就溜溜达达的走了。
王想了想,没想明白,赶紧跑去找读书郎,温润读书多,肯定能分辨出来真假。
温润正在接待客人们,跟一群文人聊天,看到王过来了,赶紧让他们自己作诗,他则是脚底抹油,跑去找他男人了:“怎么了?”
王拉着他去了碧纱橱那里。
碧纱橱这种地方,乃是这个时代建筑的一个特别部分。
可以说只要是富贵人家,在修建房屋时一定会考虑碧纱橱的配套设置。
“纱橱”是碧纱橱的初代形制。历朝历代的“碧纱橱”并不相同。
宋以前,纱橱可以内外移动。夏天放在室外纳凉。
甚至类似架子床一般,可供人躺卧小憩。
明以后碧纱橱由半移动可拆卸,逐渐演变为一部分固定的建筑格式。
是个很私密的地方,大将军府也建有碧纱橱,且宽阔的很,也很隐蔽。
王选了这个地方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私密要说,不会跟过来。
而他躲开众人,跟温润说了陈镇的那些话:“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
温润听了半天,稀奇了很久,才开口:“可能……是真的。”
陈镇都能飞天走地的两重身份玩耍的不亦说乎,何况是养蛊虫这种传说之中才存在的事情。
再说滇南那些女人们,的确是怪异的很。
滇南王生不出来儿子,个个都是女儿,也是没谁了。
“不管怎么说,只要陈旭没事儿就行了。”温润道:“我们该操心的只有他一个,滇南王,管他去死呢!”
滇南王就是被人剁成肉酱,温润都不带问一声的。
这就是他的态度。
“你不着急就行了。”王松了口气:“我看你这两天,都有点上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