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凤翎觉得有?些好笑,问谁不好去问崔明宣。
果然,下?一瞬,就听到崔明宣干脆利落的回道:“不会。”
王淑兰身子一僵,本就难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?,她一脸受伤的看向崔母,“娘,你也看到了?。这个家里根本没人拿我当一回事儿,我把李少爷瓷器摔坏后,他?念及我一个寡妇不容易,这才给?了?我宽限的时日。于?情于?理我都该感念他?的好。”
虞凤翎觉得这人真?狡猾,本来不利的场面,三言两语就给?自己立了?一个受害人的人设。
她可不是崔母,自然看得清王淑兰的面目,凉声说道:“你感念李少爷是你的事,那你为何?要睁眼说瞎话,谎称恒儿被吃坏了?肚子。你这行事实在可疑,该不会是有?所图谋吧!”
王淑兰神色怔住,旋即恼羞成?怒的骂道:“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,我能有?什么图谋,不过是想娘多去看一看恒儿罢了?。”
她这番漏洞百出?的话,别说虞凤翎了?,便是崔母也看出?来了?,“淑兰,恒儿既然没事儿,那你方?才为何?不同意?我过去看他?!”
王淑兰神色有?些慌乱,随即一脸着急的道:“恒儿在睡觉,这才没让你过去。娘,不然你现在同我过去。”
崔母拧眉看着她,有?些失望的摇了?摇头。
王淑兰见崔母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态度,心里有?些发凉,她泣声道:“娘,我也不想欺骗你们。我虽然卖人参有?些积蓄,可镇里一切花销都不低。我瞧着家里置办了?新宅子,自然是想搬回来住的。你也去过我和恒儿住的地方?,那地方?又破又旧,恒儿身子骨本就弱,住得很不习惯。之前那事儿闹得大家都不愉快,我想回来又拉不下?去脸面,这才会想了?这么一个损招。”王淑兰觉得自己可以去当说书先生了?,总能在紧要关头发挥出?自己充分的想象力。
她这幅装模作样的姿态,也就能哄骗一下?崔母而已。虞凤翎耳清目明的,自然不会轻易上她的当,“你说李少爷把自己闲置的宅院低价租赁给?你,据我所知李家在临水镇的府邸都在东市这头。你所说的那处宅子,我也见过,可不像是李少爷会入手的产业。”
眼见着崔母被自己这番话给?说动,虞凤翎又跳出?来坏自己的好事儿,王淑兰瞬间怒火中烧的看向对方?,“弟妹,你为何?总和我过不去。我一个寡妇身后没个依仗,你犯不着处处针对于?我。”
虞凤翎觉得王淑兰倒打?一耙的嘴脸有?些好笑,也学着对方?常用的那副阴阳怪气的口气说话:“你身后没依仗谁身后有?依仗,我一个被牙人卖来卖去的罪奴才是没有?依仗。你王家在京都城可是高门府邸,你和恒儿不是一直想着离开崔家回王家去?我哪敢针对于?你,巴结你还来不及呢!”
崔母一听这话,眸光沉沉地盯着王淑兰,“淑兰,老二媳妇那话是真?的?你当真?要带着恒儿回王家去?”崔母不想和王家断了?关系,全是为着崔之恒的日后考虑。
可也从未生过让对方?脱离崔家去王家的念头,他?们一家流放到此地,先不说回不回得去,擅自离开此地,即便是回了?京都城想来也只能借着别的身份住下?去。明面上得不到承认,便和那打?秋风的穷亲戚一般,过的不过是寄人篱下?的日子。不敢露面不说,还日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给?发现,怎么看都不是好去处。
王淑兰一脸惊诧的看着虞凤翎,她没想到对方?连这件事都知道,也不知道对方?如何?得知,但她却?是不能承认。
“娘,你别听她胡说八道。我们是一家人,自当是应该同甘共苦的,我岂会带着恒儿离开你们。”
虞凤翎笑笑,话赶话的,她这才想通一些当时觉得费解的事情,“这话可是我亲耳听见的,岂会有?假。你那日从镇里回来,魂不守舍的模样,怕不仅仅是摔坏李少爷瓷器的关系吧!根本是你收到京都城的家书,这才会连给?恒儿抓药的事情也忘得干干净净。”
王淑兰心头一跳,死鸭子嘴硬的说道:“你少胡说八道,我若是收到京都城的家书。高兴还来不及,岂会如你所说的那般魂不守舍。”
久未开口的崔明宣凉声道:“王家这种世代簪缨的家门,人情向来淡薄。门阀氏族能历经?数朝离乱而依旧荣光,他?们一生所谋求的都是家族的荣耀,不怪罪你不顾及家族兴衰便罢了?,岂会做你的后盾,为你图谋。”
崔明宣这番话一出?,王淑兰久久未能回神。
虞凤翎却?像是被他?这番话给?点?醒了?一般,她的眸光落在王淑兰的脸上,“所以说,你那日打?着替明溪去交绣活的幌子,实际却?是去驿站拿京都城过来的家书。这么一看的话,你那日回家后的一切行径便说得通了?。王家来的家书和你心头的所愿背道而驰,这才会导致你失魂落魄的撞坏李少爷的瓷器。想来锦绣坊说绣品有?脚印这事儿,十有?八九也是这么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