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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持利刃的苏允棠的声音冷静:“你说,本宫若是将你手刃当场,这宫中上下,可有人会为你出头?”

这一句轻飘飘的话,却比短匕上的寒光更让袁太监心惊。

自然不会,废后的圣旨一日未下,苏允棠就一日还是这刘氏国母,堂堂皇后,圈禁之中杀了一个冒犯的内监,谁还能让她赔命不成?就是贤妃过来,也说不出哪怕一个字!

眼看那短匕与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,袁太监憋红的脸色一白,连滚带爬起身,便想夺门逃命。

可去厄已经冲了上来。

她原本就是苏允棠中元节上险些被拐之后,才被大将军送去女儿身边侍女护卫,颇有几分功夫在身,见人要跑,上前一个反手擒拿,便死死将袁太监按在膝下,爽快接口:“主子说的是,今儿个死一个,杀鸡儆猴,往后咱们这椒房殿里说不得还少来几个逢高踩低的狗奴才呢!”

袁太监的脸贴着金砖,顾不得呼痛,只是含糊求饶:“娘娘饶命!小人……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啊,是贤妃娘娘派小人来的!”

去厄满面怒色:“果然又是这董贱人!”

袁太监血泪糊了满脸,很是能屈能伸:“娘娘大人大量,别和小人一般见识,小人这就把能留的都给您送回来!”

去厄还气不过,倒是脊背挺直的苏允棠催促道:“罢了,事已至此,留些有用的吧。”

说着,苏允棠将手中短匕重新放回木匣,匕首与匣中沉沉的弓羽相碰,发出金石般的清鸣。

她是威武大将军的独女,嫁妆里最贵重的箱笼,原本也不是什么珠宝金银,而是匕首长弓,是她自幼练就的坚韧与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