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尊卑有序,为了她的腿,已经让多年辛劳、劳苦功高的太后娘娘半年不曾回京,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?

别说不满了,就是态度不太恭敬,或是露出不太高兴的神色,都要落下一个怨望不孝,不贤不孝的罪名。

甚至她都未曾悲伤动怒,只是寡言少语了些,刘景天都会失望质问:“朕已经够累了,阿棠,你还要如何?”

苏允棠按着眼角笑出的泪水,眼前都仿佛还能看见刘景天质问她时,那疲倦又无奈的神色。

她是威武大将军的独女,还不会爬,便已被父亲带在马背玩耍,还不会走,便已拿着父亲送她的玉雕小弓,与神骏马驹嬉戏。

日日夜夜,春秋寒暑,她耗费那么长时间,遭受那么多辛苦,终于弓马娴熟,百步穿杨,连父亲都骄傲夸她天生神射,世间罕有,满面与有荣焉。

可这样艰难才能练出的骄傲,只一个婆母不喜、宫闱阴私的可笑缘由,便可以毁得轻而易举。

她再也骑不得快马,扎不起弓步,下雨落雪、久坐久立……便是迎面吹一阵风都要小心仔细,否则膝盖便会肿痛刺疼——

却只落下一句“还要如何”。

苏允棠按着眼角笑出的泪水,直到现在,眼前都仿佛还能看见刘景天质问她时,那疲倦又无奈的神色。

内忧外患,天下未平,刘景天这个皇帝累,可前朝后宫的千头万绪,自苦委屈,她这个皇后就过得轻松自在不成?

也难怪林医正说她是郁结于心,总是劝她想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