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允棠一时无言。
忧惧郁结,自然是见了无灾姐姐之后,为家里的打算忧虑担心,忧心到夜不能寐、日不得安。
只是这种牵连九族的大事与任何人也无法提及,便是在梦中不敢多言,唯有沉默。
好在林芝年也并非一定要探个究竟,他见苏允棠沉默,便也贴心的转了话头,问她“无痛之症”有无好转,又叮嘱殿内宫人服侍起居要更仔细,娘娘自个不觉,便如看顾小儿,加衣递盏,用膳就寝,最好天气好时再出去走走,身子还会好的快。
几人都仔细应了。
病症看罢,林芝年为苏允棠开了新方,收起脉枕,临去之时,抬头温润道:“微臣虽不知娘娘忧心何事,只记得上月来时,永乐宫荒凉破败,如今娘娘解禁,便又是一派融融,可见时移景异,万事都终有转机之时,娘娘不知治气养生,单是积在心里,除了煎熬自身,叫真心爱重娘娘的人担忧难过,又有何益?”
说罢,也不待苏允棠回应,林芝年就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寻常闲话一般,自然拱手告别:“元节降至,外臣不便进宫,娘娘珍重凤体,待来年破五之后,微臣再来为娘娘请脉。”
直到小林太医的身影消失在了殿外,苏允棠都未曾起身,就这样坐在椅上,怔怔看着窗外的冬日明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刚去了一趟的宫务府的去厄走了进来。
“娘娘瞧,奴婢亲自去掖庭挑来的两个小丫头,叫安儿宁儿,都是春日里刚进宫的。”
苏允棠记起要让去厄去宫务府要人的事,目光看向去厄身后,果然跟着两个两个十岁出头的小宫女,都是齐肩的短发,戴着镶了一圈红边的绒毛小帽,手上还抱着开的正盛的长寿花,红红黄黄,格外喜庆。
普通宫女平日穿的只能是青绿一类的素色,只有元节时发下的新衣新帽,才会这样用细细的红绸滚一圈红边。
苏允棠一顿:“快到元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