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景天龙行虎步行到内殿之后,便直奔苏允棠,扯着衣襟呵斥道:“你又干了什么?”
比起刘景天的烦躁,早有准备的苏允棠就显得很是平静:“陛下这是怎么了?”
刘景天在美人榻上坐下来,仍旧盯着苏允棠不放,仿若欲择人而噬的猛虎:“朕这半日,忽冷忽热,烦躁不安,皇后可知缘故?”
苏允棠恍然:“原来如此,陛下不必忧心,不过是月事将至,臣妾不忍陛下月月难过,叫林太医开了方子调理罢了。”
刘景天怒色一滞:“这么快?还不到一月。”
“若不然,陛下以为女子此事为何要叫做‘月信’?正常女子,本就是二十八日为期,有时多几日,有时少几日,总逃不过这一月之信。”
苏允棠微笑着,又告诉他:“这二十八日,是从月信来时就开始算的,可不是之后。”
刘景天掐指一算,果然就在这几日间。
看着刘景天眉头紧皱的模样,苏允棠安慰:“不过臣妾寒气入体之后,月事便再不准了,有时三五月都不见得来。”
刘景天刚刚松一口气。
苏允棠便又道:“可臣妾已在吃药调理,这几日来不来却也难说。”
刘景天一顿,到了这时候,若还瞧不出苏允棠的刻意,他就当真是傻子了。
天子面色阴沉下来,苏允棠却只耐心解释:“就是因为今日开始用了调理的方子,陛下才会这样的烦躁不安,浑身不痛快,您且忍耐几日,小林太医说,熬过这几日便会好些,等彻底调理好了,日后连月事也不会再疼。”
刘景天桃花眸抬起,沉沉郁郁:“皇后这是故意违诺?”
当然是故意的,苏允棠两年前就试过这个方子,吃了之后月事倒是都如期而至了,但她却不分昼夜的潮热心悸,烦躁不安,时而易怒时而心绪低沉,睡在梦里都会突如其来的来一阵脾气。
用过两日之后,她就再不肯吃,宁愿隔个三五月,受一场下腹坠疼绞痛的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