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换了体感,走到一半,肚子难受起来都不知道,自然不敢冒险。
当然,苏允棠身为皇后,也可以使人用步辇抬着她上去。
可是山路陡峭狭窄,那青石阶宽不过一丈,打从砌上的时候就不是给人坐轿子上去的,要想平稳,就得抬辇得侍从屈膝弯腰,近乎跪伏爬行一般。
只为了她的一时意趣这般折腾下人,这种事苏允棠实在是做不出来,便只说罢了。
还是之后刘景天听闻,主动提起要他陪着一
道儿。
有他在,路上察觉累了,便立即停下歇息,有什么不对,也能立即下山,横竖苏允棠上了五月之后,每日在寝殿周遭也要走动多半时辰,就只当是活动筋骨。
自从上次在镜湖边分离之后,刘景天似是彻底想通了,往后再见苏允棠时,就只与她说些孩子在肚子里的感觉情形,提醒她什么时候不舒服要小心,用了什么会舒服,可以多试试。
不得不说,有孕在身,有刘景天能告诉她身上的感觉,及时反馈,总是更叫人放心,调整药膳方子都方便了许多。
世上没有万全的事,如今这两个孩子,算是他们二人一起孕育,既然有孕之后的诸多痛苦难受都被刘景天担着了,这些交流接触就也不可避免。
苏允棠想通之后,便也没有十分抗拒。
这两个月来,刘景天来寻她,每隔三五回,她也会见上一次,只要刘景天不提其它,只是如眼前这般提起孩子情形,她也能平静答应。
就这样,苏允棠与刘景天从最最开始的少年夫妻、柔情蜜意,到如进宫后针锋相对、相见两厌,再到如今,在这沾染着佛法的大明宫里,便也颇有几分看淡了世事一般,两个人在一处如同刻意生疏的陌路人,寡淡又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