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允棠一瞬间简直说不出话来。
她之前对刘景天的“疯癫”的真假,还存着几分犹豫,此刻却一点没有了。
只瞧这理直气壮的无耻模样,就知他什么疯了都是假的——
他好的很!
只怕是太好了才对!
苏允棠已经被气得不轻,可素来敏锐的刘景天,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发觉自个皇后的不对。
他无力的靠着圈椅,面色有些恍惚,甚至还在劝说哀求:“阿棠,朕从前的确是委屈了你许多,朕已经知错了。”
“朕如今很不对劲,时常失神恍惚,时而躁怒,时而又多疑怯懦,连听你说朝中来人,都唯恐他们看出朕不同以往,要小觑了朕心生反心……”
说着,他揉了揉脸,又有些失神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,顿了片刻,才低低道:“受了这样多教训,还不够吗?”
苏允棠声音平稳,神色却格外冷厉:“只为我自己,或许够了,可刘景天,你害我父亲,莫说这么点教训,便是千刀万剐,也难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刘景天愣在原处,眨眨眼,先是一喜,继而却是一悲。
喜的是他当真没有……或者说,还没有来得及在大将军病逝上动过手脚。
悲的自然是,这实话,却没有一个人肯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