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允棠的声音平静又坚决:“姐姐不必劝我了,今日刘景天的腿,我非废不可,林芝年走了也好,我原本事打算动手的,砍断双足脚筋,只一把短匕便已足够。”
苏无灾语气严肃:“短匕?可是你先前拿来插自个胸口的短匕?”
苏允棠的面色一顿,她这些日子,不肯见无灾姐姐姐姐,也就是因为这个。
自个伤成这幅不堪的模样,她自己可以不在乎,但只是想想无灾姐姐看到之后,会有的心疼与难过,她就不知该如何解释面对。
苏无灾此刻也平静了下来,上前一步,苦口婆心:“阿棠,你做的已经足够了,不要再这样为难自己,停下吧?”
“凭什么停下,我偏不!”
苏允棠却仿佛被这话刺中,她猛然站起了身,咬牙道:“我凭什么不能伤他?他害我双膝留了暗伤,直达如今都不能骑马跑跳,他害得父亲受尽折磨,双足都溃烂了干净!我不过断他的脚筋,是他该受的!”
苏无灾也加重了声音:“你说的不错,若今日动手,伤的只是一个刘三宝,我绝不拦你,可如今你在他身上动手,受这苦痛是刘景天,还是你自己?”
苏无灾:“苏允棠,你这样不依不饶,是为了自己的委屈,还是为了大将军?”
苏允棠的呼吸沉重。
当然是为了父亲,体感互换了这么久,她怎么会不清楚废了刘景天的腿,难过的不单是刘景天,也更是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