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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想着,刘景天便试探道:“称不上好,只似乎……”

但苏允棠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,且压根不在意刘景天的回答一般,不等他说完,便径直平静道:“还有第二桩事。”

这样的慢待与无视,是比严辞训斥,喊叫仇恨,还更摧折人的心志的。

刘景天凝眉闭目,想要动怒,但却不得不压下心中怒气,等待苏允棠继续说罢。

第一桩充实后宫,已然叫人不安,这第二桩,实在不知道还要干些什么?

在刘景天的严阵以待中,苏允棠不急不缓的整了整衣袖,才道:“慈高太后骨伤未愈,不惯京中风寒,即日要迁至汤山久居。”

刘景天未曾发觉,但实际上,他的情绪已然不由自主,随着苏允棠的心意而起落变动。

便如现在,只这么随意一句话,满面凝重的刘景天,便立即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。

还当是什么大事,原来只是送太后出宫。

天子回宫之后,在翠微宫避暑的慈高太后也回了京城。

刚刚回宫的太后母女,当然也不会安分,刚刚回宫第一日,因为苏允棠正巧在养前殿,南康长公主便陪着太后上了门,气势汹汹质问苏允棠为何没有出宫奉迎太后?又要问她是怎么服侍的陛下,竟叫好好的天子落下这样的残疾恶疾,很该问罪。

苏允棠倒也没有动怒,一道懿旨夺了南康的长公主尊位,收了她诰表,从此没有皇后允许,南康也再不得随意进宫。

而苏允棠当然不会自寻烦恼,自那之后,南康就再没有踏进过宫门一步,连年节大宴,都只能守在宫外,看着她最瞧不上的妹妹和嘉,带着驸马女儿,风风光光的赴宴。

慈高太后当然是想阻拦的,但她见不到刘景天,找不到儿子撑腰,并且还未走出养乾殿的大门,便在下台阶时忽的跌倒,摔破了膝盖的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