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应了孩子们的事,苏允棠自然也没有食言,只是两个孩子才送去刘景天那儿玩了两次,外间传出去天子昏迷不醒,神志全无的消息之后,京城情形便越发不对。
如同暴雨来前特有的一片寂静,看似悄无声息,实则处处压抑,风雨欲来。
这时候,苏允棠便不肯叫福宜与毕罗再随意出门,她自己也不再去“侍疾”,在椒房殿内外多添了一倍的护卫,紧闭门户,趁着这难得的空闲,每日只安心的与福宜毕罗两个,在殿内亲近嬉戏。
两个孩子打从出生起,就从未有过这样能整日的与母亲在一处的时候,许是母子连心,福宜毕罗两个对这样的亲近也十分欢喜。
连最连去园子里疯跑胡闹的福宜,也一点没嫌弃待在殿里憋闷,整日与妹妹一道凑在苏允棠膝下玩耍讨好,连夜里歇息,都不肯离去,定要一边儿一个,挨着母亲的胳膊才会睡的安生。
才几日功夫,苏允棠面上也越来越温柔,每日睁开眼第一件事,就是扭头去看身旁的两个唇红齿白的小玩意,挨个的亲上一亲。
若连带肚子里的时候都算上,母子女三人分明已经相识了三年,倒是第一次这样的难舍难分。
不过这样安逸的日子也没过太久,秋日还未彻底过去,未过十日,京中便是异变突起。
当初追随刘景天的一公二侯,勾结了三五个姻亲将领,行刺皇子,举兵逼宫。
自然没有成功,原本只靠苏允棠一个,或许还有几分凶险,要添些小心,可如今又添了刘景天一道,这些场面就更是只如班门弄斧——
乍看来声势浩大的逼宫,只如熊熊烈火一股脑儿扑上了雪山冰渊,一个闪念,便只剩下些无力的雾气。
旁的倒都还算在他们的意料之中,唯一出乎意料的,是其中竟然还牵扯到了南康公主的丈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