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页

做好了失眠一宿的准备,没想到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,门口传来响动。

殷长衍回家,但没进房间。一直在院子里浆洗布料。

日上三竿。

王唯一睡饱出房门。

殷长衍背对着她、正低头搓洗衣物,周围放了好几个大木盆,盆里布堆得冒尖。

袖子挽到肘部。一双纤细冷白的小臂在袖子中晃,随着搓洗动作时不时地挨上折叠起来的袖口,一点即分。

有些不好意思,白吃白喝总是不好。

洗衣服嘛,她考上内门弟子之前就是干洒扫洗衣的。

“搓布呢?要不要我搭把手。”王唯一边走边挽起衣袖。

殷长衍周围几个木盆里都是姨妈巾。

难怪院子里味道不对,原来是从这儿来的。

近神人的少年时代过得有点儿不怎么样啊。

王唯一实在是下不了手洗这东西。

“你干活我不好插手,你来你来。”迎上殷长衍目光,王唯一干笑两声,退到一旁,老老实实等殷长衍洗完。

殷长衍敛起极黑的眸子,低下头继续搓洗。

家里离望春楼不算近。殷长衍给姑娘们洗月事带挣钱。不多,但胜在每天都有,没断过。

指甲很长、修成尖细的弧度,方便剥开粘连在一起的月事带。

这几大盆得在日头下去前洗好晾到绳子上,明早才能送过去。

“厨房留了饭。”殷长衍说。做饭耽误了点儿功夫,他得稍微快一点儿。

“你在干活我哪儿有脸吃,等你洗完一起吧。”

王唯一去厨房,锅里是白水盐面。

一点儿胃口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