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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长衍灰头土脸走在前头。

沈深一边赶上他,一边拆发冠抖掉发缝儿里的砂砾土块。

浮翠流丹为两堂弟子设了不少陷阱。沈深特别给面子,每个陷阱都去踩上一脚,然后吱哇乱叫。

殷长衍第一次在一天之内被人叫那么多次名字,对这三个字开始有心理阴影。

大概知道沈深为什么会被叫绣花枕头。

“殷长衍~~~”

又来了。

沈深坐在原地,小腿上有密密麻麻水滴大小的伤口,血泛着一层橙色。“原本只有一个,我没在意,想着出去以后再上药。没想到它复制得如此之快。唔,又复制了一个。”

“在哪里染上的?”

“坑洞陷阱。”

殷长衍单膝落地仔细观察,“形如滴水、其色微橙,你中了滴水观音。”

滴水观音是一类咒术,你的灵力、血液像攥不住的水滴一样不断地流失,直至灵竭血干。这是献祭观音的必要一环。

这种阴毒的法子大多出自邪祭坛,宗门拿这东西来试炼两堂弟子,真是看得起我们。

沈深心如死灰,唇色苍白。

撕下衣袍一角,摸出炭笔,洋洋洒洒开始写遗书。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,抽抽噎噎,“殷长衍,我出自东南沈家,这一封绝笔你捎给我嬷嬷,就说沈深不孝、不能承欢膝下,来世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。”

“殷长衍,你听见没。”

“殷长衍,你不会如此绝情,拒绝一个濒死之人的请求吧。”

“殷、”沈深抽噎一顿,殷长衍从刚才起就抬头望天,天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