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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卿之皱了皱眉,每走一步就要受穿针之痛、还要被人围观,这也未免太过折辱人。

正要张口,彩绘牡丹冷冷道,“李卿之,没人比你更清楚邪器表里灯有多危险。我已经是在从轻发落。还是说,你想要上报宗门,交由宗门处理。”

宗门规矩严苛,交给宗门殷长衍只会更惨。

“彩绘牡丹,你好得很。”李卿之说,“你对剑堂毫不留情,就别怪我对沈深不讲情面。我本来没想动沈深,现在殷长衍受什么罚,沈深同样得受一遭。”

“沈深醒来,我亲自送他进百柿林。”

李卿之叹了一口气,阖上眸子,再睁眼时,眸中不再有丝毫怜惜,“殷长衍,还不快认罪领罚。我知道你心中有怨,但此番之事,宗门已经从轻发落,你不可怨怼宗门、怨恨战堂众师兄弟。”

怨?并没有。

沈深无性命之忧,他赢了比试得到灵石。真是太好了。

他动用邪器表里灯伤人,做好了赔命的打算,如今只是摘几天柿子,还有什么可怨的。

殷长衍行了一个标准的礼,“是,殷长衍领命。”

彩绘牡丹朝身侧之人点了一下头,两个战堂弟子捧着木盒子上前,蹲下来褪去殷长衍的鞋子。

打开木盒,黑色绒布上躺了八根泛着丝丝寒意的封灵铜针。

拿起封灵铜针,穿进殷长衍的左右脚掌。

彩绘牡丹一直盯着殷长衍,试图在他身上找出屈辱、不满、恨意,但失败了。

彩绘牡丹一向倨傲,能入他眼的人屈指可数。如今,加了一个服刑的剑堂弟子殷长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