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殷长衍,做医修的,与别人不太一样。在对病人病情有精准判断的同时,还得心怀一线柔软。这也是为什么入门测试为松针穿半芯莲子的原因。”
殷长衍这人,看着软,谁都能揉两把、掐一手,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软。无论是骨头还是心,都硬着呢。
许念见他的第一眼就了然于心。
“无聊。”殷长衍喝完一杯水,缓了过来。
双肘支在膝盖上,小臂自然下垂,颈项也跟着低了一些。
这比铲一天药壶渣都累。
许念哈哈大笑。问了殷长衍几个药理之类的问题,殷长衍对答如流。
“上次那个患有恶疾的老头,你后续要怎么治?”许念说。
治恶疾确实难,但最麻烦的是长期监控病人身体、随时对医治方案作出调整。这意味着你不能对病人的过往有一丝疏漏,同时还得有强大的医疗储备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。
殷长衍想了一下,薄唇微张,慢慢说了起来。
这一张口就是小半个时辰。
两人之间从一开始的许念单方面考察逐渐转变为双方探讨。
殷长衍多次惊讶许念的知识储备深不见底。
许念多次震惊殷长衍的医疗方案鬼斧神工、百无禁忌。
一轮结束,许念实在是撑不住,问殷长衍要水,“不懂尊师重道吗?只顾自己喝水。去给我也倒一杯。”
殷长衍单手撑着膝盖起身,走到桌边拿茶杯。
“多倒几杯,那一点儿不够我塞牙缝。”
殷长衍沉默了一会儿,挑了一个药壶去外头接了一壶净水,“喏。”
“这是药壶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殷长衍点点头。
“里面有药渣,还是那种烈性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