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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唯一说不震惊是假的。她做过皮肉树病人,那种无药可医的绝望难以名状,令人畏惧。华铭假装皮肉树病人,与孩子间的过家家有本质区别。

这意味着,华铭在需要被安慰的年纪里去伸出手把玩着难以名状的恐惧。

啧,她这十八年白活了,还不如一个孩子。拿起帕子给他擦脸,“甜汤都喝到脸上了,快擦一擦。”

华铭上半身朝后仰。这不好吧,男女授受不亲。尤其她极有可能是他的丈母娘。

殷长衍接过帕子“叭”地一下扔到华铭脸上,声音没什么情绪,“自己擦。”

华铭:“”

“你今天格外粗鲁。”王唯一不赞同地望着殷长衍,捧着肚子起身,取来一块盘子大小的十八层岩镜,举起来给华铭看米粒。

当初的细碎十八层岩聚集在一起差不多有蒲扇大小,清晰到反光。殷长衍打磨掉多余部分,给王唯一做了一块手捧梳妆镜。

华铭慢条斯理地揭下帕子,伸手揉脸,“好大的劲儿,我的脸都要被砸扁了。姐姐,你帮我看看凹进去没?”

“瞎操心,又不是面团做的,哪有那么容易变形。”

“没么?那太好啦。”华铭松了一口气,双手放下来,“找这么一张漂亮又机灵的脸可不容易。”

找?!他在说什么?!

殷长衍:他果然不一般。

王唯一注意到,“诶,华铭,你一双手怪细嫩的。连握笔痕迹都没有。”

“是呀。我脑子是族内公认的聪明,大多数时候只需要动一动嘴,事情就能以超出预期数倍的模式得到解决。”华铭一睁眼就看到好亮一块镜子,镜子里映着他那张无比讨人厌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