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到两种水声。浴桶里的水一圈又一圈撞击着木质桶壁,极为清澈洒脱。另一种黏腻又充沛,十分沉闷的“叽咕”声,只有透过骨骼肤肉才能爬到心口挠痒。
两个时辰后。
有完没完了。
再这么下去她要脱水。
嗓子都快冒烟了。
“长衍,我渴。”她可怜兮兮道。
殷长衍另一只手轻抚过她唇瓣,嘴巴上都冒干皮了,“是我的疏忽,我这就去倒水。”
他端来一个茶盏抵在她唇边,冰凉的瓷器带来一分凉爽。
王唯一大口喝水,真舒服。
“还要吗?”殷长衍又倒了一杯,抵过去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“真是水做的人儿。”
右手手掌抬起,指间挂满水丝。烛火一照,发凉发银,亮晶晶的好看极了。
王唯一一口水呛出来,猛地咳嗽。打掉茶盏,头摇成拨浪鼓,“不喝了不喝了。”
“好。”他把茶盏随意丢在一侧,手继续沉下去。
王唯一膝盖发软无力抵抗,哼唧一声,“够了,这么久了,你要什么时候才结束。”
“我小时候打架,腿上伤口混了泥。去溪流里冲洗时,差不多十二次干净。”殷长衍抬手摸了摸她发顶,眉眼带笑,“你还差一次。”
王唯一听明白了,用水冲洗掉竹环的痕迹。
很委屈,“可是,那玩意儿是你自己弄进来的。”
“这并不代表我不嫉妒。”殷长衍加重碾压擦拭,安慰她,“乖,唯一,就快了。”
他比她更懂她的身体。
一股麻意顺着脊椎攀到头皮。呼,解脱了。
他终于离开。
等等,这些又是什么东西,塞得满满当当。